第二百六十六章 私刑与缅怀(2 / 4)

露依莎一边哭喊着,一边挣扎着,甚至在俾斯麦的胸口用力地用拳头锤了一下。

俾斯麦被露依莎震得嘴角流下了一行鲜血,但俾斯麦却看似无比地冷静。

他一巴掌抽在了露依莎的脸上,用毫无生气,甚至如同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露依莎,

“人死不能复生。

你现在冲进去,就是去送死。

你认为罗兹想你一起陪葬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露依莎被一巴掌抽懵了,但俾斯麦的话属实有道理。

此时冲进去,就如同一个无谋的莽夫。

士兵们只会把自己当成是叛国的同僚,而下场则是不言而喻的。

“我们回去。

罗兹的仇,由我们来报。”

俾斯麦强硬地将露依莎拉走,并在转身前将罗兹的死状深深地刻印在了脑海中。

“腓特烈,你死定了。”

俾斯麦心中阴沉地想道。

————

“她睡下了么?”

俾斯麦没有回头,而是用平淡得吓人的声线向进门的近卫问道。

“睡下了。

医生给她配了一些安眠药,但心理的创伤就。。。”

近卫为难地问答道。

“嗯,先随她去吧。”

俾斯麦朝身后挥了挥手,近卫见此便退了出去。

在俾斯麦的面前,摆着两具尸体。

一具千疮百孔,另外一具则是焚如焦炭。

俾斯麦牢牢地咬紧了牙,双手握住了拳,指甲嵌到了肉里,划破了表皮,但却不自觉。

俾斯麦远没有露依莎自认为的冷血,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影子,形同养子;罗兹,视如己出。

在一天内痛失两名身边的人,俾斯麦又何尝不会心痛。

尽管他叱咤风云,一人之下,尽管他久战沙场,杀敌无数,尽管他弄权挟势,翻手为云,但他始终是人。

心如刀割并不足以形容俾斯麦的难过,白头人送黑头人的哀伤更为让他揪心。

由于身体的健康问题,俾斯麦早就想要退出宫廷这个泥潭,但老威廉却将自己留在了这个在无声中吞噬生命的怪圈中。

俾斯麦坐在了两具尸首旁整整一夜。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同胞的尸体,他也痛心过,但却没有现在这般压抑。

常年的高位让俾斯麦曾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枯木,但现在的俾斯麦才知道自己还有心。

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往往是人类曾经会犯下的错误。

对俾斯麦来说,他不会放下这段仇恨,他要奉行老威廉的意志。

他要腓特烈死!

在他完想通了之后,他站了起身。

他走出了验尸房,回到了营帐里,换上了那一身最为合身的军装。

“大人,您不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您整夜没睡了。”

近卫送来了亲切的问候,俾斯麦回头的那瞬间似乎看到了影子的唠叨和罗兹的关切。

恍神过后,俾斯麦自嘲般一笑。

抬头看着被阳光渲染成橙色的天空,那是一副绝美的景色。

“真美,可是你们已经看不见了。”

俾斯麦轻声自语道。

他轻拂衣袖,朝着初晨敬礼,两行热泪终究落下。

近卫没有打扰,他明白俾斯麦大人心里的难过。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站在俾斯麦大人身后,去继承影子未完成的任务罢了。

他点了根烟,递给了俾斯麦。

俾斯麦却看也没有看一下,

“免了。”

递烟的手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