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扬州弃守(下)(2 / 2)

国而忘其家,爱君而忘其身,爱道而忘其位,爱义而忘其死。大节清风,昭回史籍,贯彻宇宙,君子之事于是乎毕……”

师师则亲自为赵元奴写了墓志,又请碑工连同自己的手迹一同刻上,其辞道

“夫人乃浙东长兴人也,先父本耕读人家,元祐时中三甲第二十七名,授知德安县,夫人七岁而孤,舅夺母志,夫人顿失依恃,遂堕入平康。夫人天性聪颖,丽质清脱,博通诸技,故一时蜚声建康……宣和间夫人游金山,巧遇陈公,得其青眼,不期终成佳话……若辈风尘女子,其身猥贱,然其志不当自甘于猥贱!世人常谓,以女子之道,明大体之识,足矣!然六经诸书皆教人以正性、明善、修身、齐家之学,岂徒为男子辈设哉?况女子为人母,若亏圣贤之教,其安能效孟母也……余为知夫人者,更当告之世人,夫人虽用情至深,乃为情而死,然亦为大义而死!缘何如此耶?世间那等邪祟奸佞之徒,与其同生天地之间,乃为人之奇耻,若不能手刃之,以还公道,则当誓不俱生,以明其志……汴梁王氏手书并题。”

师师是为元奴妹妹而写,也是为自己而写,如果当日在汴京时使的利器再大一些、扎得的地方更要害一些,师师说不定真的就死了。想到这里,师师不免又伏案大哭了一场,乃至稿纸为之洇湿,字迹渐渐模糊开来……

五故友重逢

马扩于二月底赶到了杭州,在见到朝廷所张贴的“求直言诏”后,他立即奋笔写下了一篇痛陈时弊、谋划将来的三千余言的长篇奏书。

其中道“臣一介武臣,不达政事,臣之所业,盖本于兵。臣尝观古人论兵,谓譬如对弈,两敌均焉,一著失误,终莫能救。是以古今胜败,率由一失一误,而况多失而多误者乎?臣观金贼猖獗,连年犯顺,劫迁二圣,几危宗社。斯非金贼精强固无敌于天下也,特我国家急难之际用非其人,凡所以为失误者多,臣试摭而言之,其误有四,其失有六……”

还没等朝廷对马扩的上书做出回应,三天之后便发生了“苗刘之变”,马扩竟不幸遭到了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