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博有些看不懂，但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追上去，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他讲信重新装好，放进怀里，对成是非道了声别，牵马出城后，再次上马疾奔。

……

赵闻博自斟自饮，他的故事没有说完，桌上的酒却已经干了。

桃夭的曲子早已唱完，歇息了一阵，玉指轻弹，悠扬的琵琶声再次响起来，她却不再唱，就好像她是在为赵闻博的故事伴奏一般。

“你追到她了吗？”

谭扬笙自然不会问，他抱着剑，靠在桌上，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听一段故事。

问话的人是成是沐，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他听城中公子哥调笑赵闻博的时候，曾有过苏玖的名字，但没想到，苏玖于他，却如此的重要。

“追到了，但再也见不到她了。”

赵闻博神情萎靡，仿佛当时的情形再次出现在面前。

“我赶到的时候，只有满地的尸体，马车中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颤抖的继续道“其中有一辆马车，车内有两名丫鬟和一个小姐，三人手中都拿着一柄短剑，想来是将冲进马车的贼人伤了，所以贼人泄愤，将她们乱刃分尸，看不清面容了。”

成是沐脸上有些失望，他问道“她死了？”

赵闻博点点头“那名小姐手中的剑是她的，身形也与她一样。”

成是沐沉默。

“我将她葬了后，回城，没几日就听闻常威带两百亲卫出城，扫荡了劫杀苏家的土匪。”

赵闻博冷冷一笑，道“呵呵，出城三十里，王朝境内的土匪还没这么大胆子入这段范围。何况苏家护卫中，不乏高手，那些土匪没那个实力！”

“听说常威还带了许多箱财物回来，那里面装的，想来必然是苏家马车上的财物了。”

“所以……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刺客，其实是你？”

成是沐有些后知后觉，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闻博点头，却看向了谭扬笙。

谭扬笙没有说话，抱着剑起身走到了窗户边。

窗外，灯火阑珊，这凄冷的夜晚，没什么人会出门闲逛。

就连这翠红楼，此时也已经安静了不少，再有一会儿，怕是城中这最后的喧嚣地也要沉寂下来了。

“阳关的夜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毕竟不是江南，没有花灯，诗会。”

赵闻博不知何时来到了谭扬笙身边，独留了成是沐还坐在桌边，愣愣的消化着赵闻博今晚的话语。

桃夭很识趣，早在赵闻博故事结束的时候，就自己收拾琵琶，离开了房间。

在这种场所混出头来，没有眼力见可是大大的行不通！

“你想让我帮你？”

谭扬笙直接出口。

“当然，不然我今晚跟你讲这些故事干什么？”

“理由？”

“有人跟我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赵闻博的话令谭扬笙有些触动，他捏了捏手中的剑，只是剑上再无那人的余温。

“沈杜风什么境界？”

赵闻博心中一喜，知道谭扬笙这是同意帮他。他连忙回答道“已经摸到大宗师的门槛了。”

“你呢？”

谭扬笙转头看向赵闻博，他还不知道对方什么境界，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纨绔子弟，原来自己竟看走了眼。

“堪堪入宗师。”

谭扬笙点头，沉吟片刻道“你我联手，当有七成胜算。”

“七成！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