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乃寿王，吾妻杨氏，出呼奴，入唤仆，笙箫至天明——”

“转眼成了父皇爱妃，叫一声母妃安好，头不敢抬，目不敢斜，唯有轻纱拂脚过——”

唱到这里，苏澈的声音骤然一顿，声音变的尖细“小女杨氏，嫁于寿王，住高楼，食佳肴，美人虽多唯我绝色——”

“转眼成了父皇爱妃，竟唤一声母妃安好，昔日夫君，今成路人，他日我又为谁笑——”

苏澈有些别扭的女声嘎然而止，白皙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他下意识的抬手去压低帽檐，却忘了根本没带棒球帽，最后尴尬的耙了耙头，板着脸道

“你看，我女声唱的挺难听的，就和别人合作，刚合作的时候也是各种别扭，老觉得搭档唱的难听，最后一闭眼，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结果顺顺利利的录制完成，曲子往网上一放，就火了。”

当然，他没说的是，从那以后，他再不弄男女合唱来折腾自己了，嗯，其实他还是认为搭档唱的难听。

他说完，等了半天，简晗低着头没动静，不由纳闷了，正要开口询问，简晗也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你，你能把最后的高潮部分唱完吗?”

苏澈本想说能，可对上简晗一双黑白分明满是期待的眸子时，那个能字就在嘴边绕来绕去，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简晗视线下移，落在了足尖，她娇小的脚丫前方不远处，是他的脚，一眼看去，足足比她大了半个脚掌，仿佛在旗帜鲜明的宣告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一段优美的旋律从简晗喉间哼出，声音小而清晰“马嵬坡，帝皇独自去，只留白绫三尺，当年新婚燕尔，与君如胶似漆，又有谁人记?”

她开始唱的时候，苏澈微微一怔，等她唱到了一半，声音也越来越大，苏澈不由自主的加入了合唱“——当年新婚燕尔，与尔如胶似漆，又曾何时忘！”

简晗一口气唱了三遍，苏澈也跟了三遍，当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那优美的曲调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