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曲梅花葬火海(2 / 3)

脸色一沉“妹妹,杀戮心不能那么重。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风去哀转过头去问箫沐青“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的?”

“刚刚朝上那些官员说的。他们在你背后偷偷说,被我听到了。他们还说,法门父女把踩别人当练武功一样修炼。”箫沐青耿直地说。

聂欢和风去哀没好气地说“下次没必要听得这么清楚。”

箫沐青翻了个白眼,脚下用力,掉转马头向法门奔去。风去哀和聂欢也追上去。谁知道,箫沐青一口气回到法门才停下来。刚到法门,他就下马,捧着白霜月大摇大摆地回房去,剩下半天都闷在房中,不曾出来。

风去哀亲自送了晚膳过去。皇甫禁名原本劝阻了,劝二人不能如此亲密,毕竟箫沐青还是子狱的囚犯。

风去哀却说“眼下他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事,我们硬捉拿他,他势必以死相拼,甚至可能逃走。不如等他恢复了,我劝劝他,押他进去。”

见皇甫禁名还犹豫,风去哀便安慰说“兄妹连心,他肯定不会抛下我不顾的。”说完,就捧着晚膳离开了。

留下皇甫禁名在风中,心情一阵凌乱。兄妹连心?这是铁了心要当兄妹啊?问过竺沙白和风刑主了吗?他真的没眼看这两个冤家恢复记忆之后,该是什么场面?

这一对,关系太乱了。她的父亲,是她的杀母仇人,也是他亡妻逝主灭徒的仇人。而他,又是她的杀父仇人,又是她的母族指定未婚夫。眼下,二人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认定对方是亲人。

太乱了,皇甫禁名有些头疼。

风去哀端着晚膳来到箫沐青门外,敲敲门,房中无人应答。她正要离开,从房檐上挂下来一颗脑袋,了无生气地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她的“哥哥”?

“兄长,你这是干嘛?”风去哀问。

箫沐青说“房中无人,就想不到上房顶找一找么?”他一向在广阔之地待着,即便法门的房间比寻常房间大一些,但他还是更喜欢房顶。

风去哀托着木盘,踏空而上,两人便坐在房顶。一轮巨月升上来,就像他们在大漠中对战时的那一轮。

“吃吧。晚些你恢复神智,要回子狱蹲着,就没这么好的伙食了。”风去哀示意他赶紧吃晚饭。

箫沐青听完,心情更差了“有你怎么劝别人吃饭的?这不更倒胃口了?”

风去哀无所谓地说“都是真话,看你听不听。”

箫沐青瞪了她一眼,把饭菜推开了“我看着这些没有胃口。你是刑主,我是你哥哥,我怎么就沦落到杀人入狱呢?”

风去哀耐心地解释“龙生九子,各有秉性。我能优秀,不代表我兄长必然优秀。否则,这世上优秀之人不都出自一家一姓了么?”

箫沐青嫌弃地撇了撇嘴“你这话,还不如不劝。妹妹,你实在不擅长宽慰人,以后别好意了。”

风去哀也不介意,又把饭菜推回箫沐青身边“多少吃一些。已经特地嘱咐,给你做清淡些了。”

不止怎地,箫沐青情绪一下又低落了。他看着那盘小粥青菜,有些出神“我印象中,我吃的不是这些。”

时不时在脑海中闪过的,奇珍异兽,在天耀不曾见过的蔬果,甚至……鲜红的酒……还是血?

风去哀见他心情不佳,便下定决心陪一陪他“无妨,大男人,一顿不吃倒也不会饿死。兄长,你吹一曲吧?你每次吹曲子,我总觉得看见了很多没见过的景色,说不定那是我们的故乡?”

皇甫禁名曾多次跟她强调,她是先刑主风间痕的独女,自小在法门中长大。但她却坚信,她和箫沐青之间有亲人般的关联,甚至可能是失散的兄妹,只不过风间痕有什么顾忌,没有说出来罢了。

就像她本身一样,明明有一半异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