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还手。

他已经足够失态了，他不希望自己再难堪下去，那样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自己的敌人欣喜看戏；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寒风凛冽，刮的他脸生疼，他几步一回头，看见的每一幕都在诛他的心。

圣上赐给忆瑶的宅子是鼎好的，里面每一间厢房都铺了地龙，宅子里也养了许多植物，很多在冬日也能娇艳地活着。

这个宅子很漂亮，很舒适，但又一点不好，就是人太少了，除了丫鬟和侍卫，就只有唐瑶一人在里面，一个孤单的女子独自生活，难免是会感到寂寞的。

而今日，这冷清的宅子来了一个她最欢迎，也是最不欢迎的一位客人。

忆瑶怕冷，即使是在温暖的屋子里，她依旧披着暖暖的羊毛斗篷；而这点大概是她与唐瑶最不一样的，唐瑶怕热，不畏寒。

这一点不同，是忆瑶最喜欢的。

“萧将军，看够了？”忆瑶捧着热茶，轻抿着，头都不抬。

此时萧隋已经冷静了许多，声调平静问道“你对糖糖做了什么？”

忆瑶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低低笑了起来。

她笑时的样子同唐瑶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萧隋却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甚至有些厌恶，在他心中，糖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而这个莫名出现的‘圣女’，就是一个惹人嫌恶的赝品。

注意到他的神情，忆瑶敛了笑容，讥讽道“你真可怜，好像一个人。”

说完，她垂眸，藏起眼底的自嘲。

萧隋却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加重了语气“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忆瑶也恢复沉着淡定的样子，抿了口茶，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萧隋眉头紧琐，“别装了，那些人是你派来的，糖糖失忆的事也一定与你有关！”

忆瑶随意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喜欢的男人，她求而不得的男人，正为了他爱的女子质问她。

她冷声道“她失忆了啊。”

“你会不知道？”

萧隋攥紧拳头，只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忆瑶冷笑，“我可是一直没有出过府，而那唐小姐既不是我的爱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也没必要知道她什么事吧？”

萧隋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很冲动，但他知道，糖糖失忆的事情一定和忆瑶逃脱不了干系。

“圣女，从这一刻开始，希望你能稳坐神坛。”

他眼神如冰，同她宣战。

“多谢。”

忆瑶神色坦然，至少表面如此。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