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疮药，何员外能看得上吗？

残光生前是武将，死后又只知道收妖，哪里看得出这玉瓶的奥秘，他同落雪一样，一副不解的样子，倒是小豆苗，大呼一声“这瓶好漂亮啊！”

秦霄将瓶子放在掌心里掂了一掂，这可是由六道轮回崖壁上生成的万年寒玉制成，摸起来并无凉意，却能够将药物保存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万年寒玉极为珍贵，如今九重天上也不过寥寥几只，多数都被天帝赏赐给各仙魔大战时立功的仙门各掌门。

当时九重天上许多仙人都不服，说天上之物，怎能流落到人世间，可天帝却说，总靠服药的仙人，没有资格待在九重天上，况且，随身总带着个药瓶，不吉利。

此番到人世间来历练，秦霄在父尊的珍宝室里找到了两只，本来带着只是觉得这上头的兰花图案别致，后来索性用来装了金疮药，反正是给落雪备着的，不管用什么瓶子来装，他都不觉得浪费。

落雪一听这瓶子的来历，便觉得这瓶子若是真的卖给何员外，只怕那位高深莫测的无心阁阁主会大发雷霆，她才出口制止，秦霄又说“若是下一趟我回无心阁时，你陪我一起回去，父尊便不会在意这只瓶子，反倒会觉得一只瓶子换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儿媳，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你还有心思说笑。”落雪有些窘迫，转过身去替他们开了门，“早去早回。”

秦霄塌出门槛之时，握了握她的手，道了声“放心。”

随后，便与残光一道往客栈楼下走去，只是小豆苗跑到他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爹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残光见状，便道“我去备两匹马，在外头等你。”

小豆苗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爹爹，我虽然不知道残光变的这个人是谁，可他眼下定然不是仙门中人，若是你们与何员外动了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还要…还要保护好他。”

秦霄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朝外头走去，心中叹息，女大不中留。

她其实还想喊他说话，让他千万不要在残光面前说起此事，不然她的小脸当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可她不敢再拦着他了，虽口口声声喊他爹爹，可她到底还是怕他的，只得悻悻地回到屋子里，同落雪面对面坐着，他们去了何府，她们却什么也做不了，惟有在客栈里头苦等。

秦霄到门口时，残光已经备好两匹马，据他所知，残光虽衣着体面，可他身上根本不可能会有银子，既然没有银子，又何来的马匹？

不想，残光竟先一步道“借马的银子，掌柜的已经算在你的账上了，我另外要了两间屋子，你既已恢复真身，再与她们两个姑娘同屋，恐有不便。”

“好。”秦霄跨上马背，一路向何府而去，残光这人，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多事？

这一路上，他们假装什么事都未发生过，骑着马在晔城最繁华的等市穿行，这晔城除了赌坊外，倒还是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可惜了，本来可以带着落雪好好游历一番，竟备这何员外给耽搁了。

秦霄问道“残光兄弟，你眼下的模样，不知是哪位故人？”

“我”残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于秦霄而言，何员外不过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杀了便是，可对自己来说，却不是杀了他那样简单，查清玉佩一事，还有许多需要秦霄帮忙之处，他是个聪明人，若有所隐瞒，他定然能知晓，“眼下的我，便是生前的我，赵光。”

秦霄道“不错，果然是个英挺的将领，不过，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流苍的残光。”

一路上，他二人说了些战场之事，亦说了些军机之事，不过都是闲聊，至于他兄长那莫须有的灭门罪名，他知字未提。

如此重要之事，他不提起，秦霄自然也不过问，有时候，知道得越少，活得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