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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们二人，一个晕厥，一个又断了一臂，灵颜拾起烈焰刀，袭了过去“我要杀了你们！”

秦霄拾起青冥剑，他本是半神半妖之体，眼下又入了流苍派，非人非妖，青冥剑无法将他吞噬，在他手中，只是一件寻常的兵器，与烈焰刀一样，如此一来，灵颜很快便败下阵来。

“动手吧！杀了我！”灵颜闭上双眸，她这一辈子，活得实在荒唐，因为高傲，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丢尽了极刃堂的脸，倒不如，死在他剑下。

秦霄将青冥剑收回，冷言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再见到你。”

灵颜心中所有的骄傲，瞬间坍塌，她以为他死了，宁可不要命，也要替他报仇，他却为了亲手将他杀死的狐妖，不顾自己的性命，受了地狱之火的焚烧，入了流苍，他确实傻，但是自己，更傻！

她转身跑了出去，手中的烈焰刀并没有让她如愿取了落雪的性命，倒让她成为妖兽们的目标，方才一战，让她失了不少修为，双手也被灼伤得根本无法拿稳手中的剑，眼下又被妖兽们围攻，她不是落雪，她没有以命相护的秦霄。

与妖兽相搏，灵颜耗尽了她最后的修为，只有绝望，无尽的绝望，她闭上双眸，缓缓使出了极刃堂的禁术，人神聚灭，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死在妖兽的手里。

将她围困的妖兽，一只一只倒了下去，灵颜终于无法支撑自己残破的身躯，她想，若有来生，让她先一步认识那个男子，该有多好。

而此时的落雪，悔恨得想要杀了她自己，为护他周全，她将他推下六道轮回，她希望在自己做完该做的事后，再去找他，与他走完生生世世。

可他却为了自己，入了流苍，焚烧之痛和断臂之痛，像两把刀子剜在她的心口，比断尾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他放不下自己，为何当初要那样对他，她伏在他的肩上，将他的斗篷哭湿，有许多话想说，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秦霄，待她哭累了，才道“我说过，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落雪一听，哭得愈加厉害了，她原本以为就算他不在身边，她也可以很坚强，可她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她哽咽道“你应该恨我的，为什么”

“你若当真心里没有我，又怎会将一尾妖力下在我身上？可是想等我转世后，再来寻我？”秦霄清晰地记得那日跌入六道轮回，他确实恨过，恨她不愿与他并肩，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幸好那时的放不下，才能在危难之中，救下她两次。

落雪伸手解开他身上的斗篷，和残光一样，他面上毫无血色，就连断臂的伤口，也不见一滴血。

秦霄从收妖袋中取出他前几日收的几只小妖，以元神来修补这具身躯，待伤口愈合，他顺手想将斗篷拉重新穿回身上，却被落雪拦住，她眸中含泪，唇角却微微上扬，伏在他的胸口“我们青丘的公主，素来只能与九重天的上神和上仙们婚配，后来天帝容不得青丘，青丘便也与九重天的人老死不想往来，你若还是无心阁的少阁主，爹爹定然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可你是流苍派的人，爹爹应当不会反对才是，你说，这是不是一桩好事？”

秦霄道“眼下我这副模样，你还愿意嫁给我？”

落雪从他怀里起身，指尖掠过他的眉目“为何不嫁？难道你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收了我这只狐妖？”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宁可伤自己，也绝不会伤你。”秦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可他掌心冰冷，再也温暖不了她，他不是人，只是一具还阳的行尸走肉。

落雪道“可还记得从前残光和豆宝的事？那时你便说过，若你我的立场同他们一般，你也一定不会舍弃我，难道你说过的话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