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问，也不想听到任何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你出去吧，没有本座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进来。”

月绾尘很少以圣君的身份自居，这般模样，实令漱寒忧心，但她没有违背月绾尘的意思，端着药碗，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漱寒一出门，寒石就凑了上来，“君上怎么样？”

漱寒唉声叹气，“按理说，君上昏迷的那些日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可她现在的反应，应该是猜到了八成。”

寒石见家姐如此，他也难以高兴起来，“那要将这事告诉殿下吗？”

“不，只要君上不提，我们便装作世上本无这个人。”

他们不愿揭开月绾尘的伤口，月绾尘也不愿面对众人。

她就在屋子里，睁着眼睛，不吃不喝，不休不眠，整整三日，将自己当成了一块石碑。

等到三日后，她踏出房门，整个人并非是因病而变得憔悴，她只是再也不会笑了，仿若凋敝的铃兰将自己所有的生气都抛却。

“漱寒，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再同易成扇见上一面。”

不会笑的月绾尘似乎真的变成了大安的内侍中，她将平帝给的任务放在第一位，她热衷于寻找楚湘公的罪证。

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漱寒还是问了一嘴，“君上，我们原先的计划是将萧霖漠也骗上山……那这个计划还要继续吗？”

“将他放在一边吧，这一回暂且饶了他，我们日后总是要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毁掉，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月绾尘以为自己不会出现的记忆在渐渐苏醒，有些她以为是噩梦的事，其实早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早先因为经脉淤塞而令自己倍受煎熬，如今一觉醒来，虽不至于活蹦乱跳，却也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变化。

这般变化不可能莫名出现，当她将所有记忆全部找回来，她也就知道楼之夷和萧霁月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她情愿自己是彻底昏过去什么都听不到，她情愿自己没有和萧霁月拜堂成亲。

可她总是要回到大安，至少在萧霖漠倒台以前，她都是大安的内侍中。

月绾尘这几日的变化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漱寒本是她贴心之人，便也随着她只将眼下看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