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不敢停。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剧烈运动不说，刚刚他还遭受了一只怪物的袭击，虽然被他干掉了，但是怪物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个伤口，大腿上。

他像查看伤势，但是浑身被灰烟裹挟，他看不清，刚刚还为他充当衍生感知的灰烟，却又让他只看得见前方，冥冥中的指引似乎更加迫切了。

又是一股力量，从灰烟中注入他的身体，让几乎倒下的他又能够重新站稳，跑起来。

为什么…明明身体应该受了不少伤的，应该流血的，应该无力的……大脑和身体之间的反馈和控制仿佛被切断了，留给他思考的余地似乎也不多了。

覆盖了身躯的灰烟顺着脖颈往上蔓延，逐渐将整个人都吞噬进去，眼前也逐渐被灰蒙所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

猛地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被他睁开。

依稀记得的遮蔽双眼的灰蒙已然不见，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之前看见的，出现了变化。

但是他认得。

这里是之前他交易过烟的地方，就是第一手交易的地方，他作为大三的学生，在这个交易链中，绝对是最老资格的几个，新校区建成之后，他也是最早接触到这个交易地点的地方。

不远处的边上，就是山丘之间的河流，流向野区之外。

抬头看向天空，已经被黑暗所笼罩，入冬的星空没有夏季的璀璨，但是也不该像今天这样格外的灰暗单调。

真的有必要到这一步吗……望着天空，他失神了。

他不是没有家人，只是不能说关系有多好而已，他从小也不算是什么乖孩子，包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是在学坏的。

只不过，他对于坏这个字眼，没有什么感觉而已。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自己真的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开始的冲动只是因为想到自己八成要被退学，甚至是要坐牢，反正以后都不混明面了，不如逃一下子。

可是……他看向自己的身体，灰烟依然在萦绕着。

这是邪能吧？就算再坏的孩子，也知道邪能不是好东西。

灰烟突然收缩了一下，正在被心里最后一点良知与理智动摇的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快感…还有痛苦。

快感在前方吸引着他，而痛苦在背后驱赶着他。

他这才发现，自己失神间，竟已经走到了河流的边上，脚下就是峭壁，滚落的石子落入河流……

夜里的河水，浑黑无比。

跳下去……

那个指引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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