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侍妾低，本王可以看着你的表现，给你往上提一提，比如侧妃？喂，侧妃对你这种宫女出身而言，已经是到顶了，你莫不是人小心不小，还想当本王的王妃吧？”

见“夏至”也没什么羞恼，甚至拿平静无波的眼神瞄了自己一眼，道“王爷多虑了。”

洛霜玙也觉得很没意思，道“算了，无聊，不逗你了，干杯。”白苏燕依言拿起自己酒壶碰了碰他的，抬起酒壶喝了一口，而洛霜玙却是一阵猛灌，很快她就觉出不对来了，酒气？

“王爷您哪来的酒？”

洛霜玙拿藏袖子抹了把嘴，在清俊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污痕，“白偏将今日实地考察的时候，从井里捞上来的，军医们大喜，说酒能医用，直接抬走了所有，这坛是本王偷得，不好意思，没给你带一坛。”

“……不用了。”

“夏至姑娘，本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一定要说实话！”

见洛霜玙一脸严肃，白苏燕也慎重起来，道“王爷，请问，只要是奴婢能说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然而洛霜玙就顶着这样肃然的表情，问出一个让白苏燕很想打人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个姐妹叫冬至啊？”

白苏燕将酒坛的边沿掰下来一块，假笑着道“夏至是有个姐姐叫冬至。”

“这样啊……”洛霜玙看起来有些迷糊了，问道，“那你觉得陛下他是对兖州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白苏燕一怔，抬头望向黑黢黢的夜空，道“奴婢猜一半一半。”

洛霜玙支着脑袋，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道“好巧哦，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日里就放荡不羁，现下越发的没有忌讳，居然直接将手搭在白苏燕肩上。

白苏燕一惊，下意识推开了他的手，洛霜玙现在就跟孩子一样，你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几次后，也就随他了，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如此，王爷又是怎么看的？”

洛霜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着这个人就放松下来，轻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说实在的，陛下在我来时说，务必要先救无辜百姓，尽量减少伤亡，可是我来了以后，却什么也没做，即没能亲手杀敌，也没有救下任何一个人。

反而是白家那被抛弃的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才能穿过那个阵法的，可是我听人说了，几十个人都是他单枪匹马、单打独斗的拼死拼活冲上城楼救下来的，险象环生，死里逃生，而我这个姓洛的，这些本来该是我做的，却没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可笑，”白苏燕望着他清明的双眸，认真的道，“不可笑，因为白偏将就和那些吊在城楼上的平民一样，看起来只有死路一条，他的父亲是已故的白元帅，母亲却是前朝帝姬，看起来如今陛下愿意给他机会，却也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大越余孽这一招，何尝不是要断他后路，借陛下之手让他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投向大越，为大越余孽所用。”

洛霜玙端正了形容，问道“为何你这么肯定大越余孽需要白偏将。”

白苏燕道“因为大越已经无将可用了，的确一些阴险手段的确能暂时晃动大倾，但是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大多时候都是取决于各方势力手上的兵马多少，如三国刘玄德那样的又有几人？

神将刘玥已经年迈，大越余孽这许多年也没听说有其他年轻有为的小将，他们占领城池里的百姓更是不顾佛不渡的天险也要到大倾，是因为他们对大倾忠心耿耿吗？并不是，百姓只求一口饱饭，他们在大越余孽的管辖下已经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所以宁可面对天险，也不要再留在城中。

顺姬、湘竹帝姬还有……荼蘼帝姬，顺姬不提，后面二人在大倾蛰伏多年，如果大越余孽能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