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论打算盘,没人比得上我(2 / 4)

销了刚才走的一步棋,将黑方老将退一步,规避了朱秀再度“车二进二”将他一军的风险。

朱秀扫了几眼棋盘,随手将一路小兵往前推一步。

赵晖再度紧盯盘面,陷入沉思。

朱秀接二连三地打哈欠,半闭着眼假寐。

其实赵晖黑方只剩四枚棋子,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花来。

可惜赵老将军似乎很喜欢这种,绝境之中寻求活路的玩法,总是在己方成为光杆司令后,紧盯仅有的几个棋子,无限拖慢落子速度。

有时朱秀斜靠着椅子打瞌睡,一觉醒来,发现赵晖还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紧盯棋盘。

起初朱秀在心里疯狂吐槽,后面慢慢也就习惯了。

其实老赵人不错,年过六旬,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年轻时就以骁勇著称。

其人性情温厚,体贴部下,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

除了喜欢在下棋时悔两步棋,思考时间过长,其他也没啥毛病。

只是老赵喜欢悔棋却不喜欢说出来,而是等待对手主动邀请他悔棋,他才欣然接受。

朱秀很快摸清楚他的脾气,每次见他花白的眉头一皱,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悔棋,给他重新布局的机会。

老赵下棋,对于输赢无所谓,只是享受其中博弈反击的感觉。

朱秀耐心陪老赵下棋,除了觉得这老头人不错值得交往,也因为按照他的推测,老赵将来很有可能,接替焦继勋出任凤翔军节度使,坐镇西南。

虽说凤翔军经过王景崇内乱势力大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岐州陇州的富庶远非泾州可比。

凤翔军还肩负抵御蜀军的重任,朝廷对其一向宽待扶持,钱粮兵员能够得到迅速恢复。

作为彰义军的强邻,一定要搞好关系。

又耗费小半个时辰后,朱秀以一招常见的车马配套路,将黑方老将彻底绞杀在大营内,本局对弈宣告结束。

望着己方只剩一个老将一个士的惨淡局面,赵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唏嘘摇头:“本想绝地求生,奈何无力回天!惜败~惜败~”

“呵呵,老将军棋力又有所精进,当真是宝刀不老呀!若非开局被晚辈占了些便宜,只怕这局笑到最后的就是老将军了!”

朱秀满脸堆笑,毫无心理负担地大拍马屁。

半个时辰前,老赵就只剩一个马能过河,惜不惜败也无所谓,老头高兴就好。

赵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滋溜溜喝着,朱秀殷勤收拾,重新摆放棋子。

“赵老将军,昨日晚辈跟您说的,请您上表向朝廷奏明,定难军南下侵占我原州马场一事....嘿嘿,老将军是如何考虑的?”

朱秀给他斟茶,试探似的问道。

赵晖捋捋白须,笑道:“定难军此举确实有些过分,即便两家有矛盾,也应该坐下来商谈,哪能一言不合就出兵掠夺以作报复?藩镇自有藩镇的规矩,定难军如此行事,太过狂悖了些。”

“老将军答应为我彰义军仗义执言了?”

赵晖又沉吟片刻:“嗯,此事老夫可以向朝廷禀明实情....”

“晚辈代史节帅及彰义军上下拜谢老将军!”朱秀欣喜行礼。

赵晖笑眯眯地道:“让你的人,将白盐在耀州售卖的价钱,再降低些!”

朱秀眨巴眼,迷糊道:“老将军此话何意?晚辈怎么听不懂?”

赵晖指着他笑骂道:“你小子少装糊涂,谁不知道你彰义军才是关中最大的私盐贩子!彰义军手握盐利已经赚了不少钱,就当作行善积德,给耀州百姓多些实惠。”

朱秀正色道:“彰义军的盐向来只供辖地军民使用,从无外售,更没有牟取私利。奈何治下盐贩猖獗,屡禁不止,这才将泾州白盐贩卖各处。而且据我所知,耀州的盐价已经低至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