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暖的表情也跟着凝肃起来。

“师父，时衍他怎么了？”

瞥了宁暖暖一眼，冷文韬深呼吸好几次，才道：“丫头，我这次来印克，除了是帮你一起做药物研究，更是为了时衍而来……

时衍也许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犯下许多罪孽。军火，毒品…这些罪孽之物能在印克大肆横行，都是他在暗中策划组织，为此他的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

宁暖暖眉眼微敛，手儿紧握成拳。

是她见过的那个男人吗？

太可恶了！

顶着和薄时衍一样的容貌，却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冷文韬见宁暖暖抿唇不语，急切道：“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太重了，也让人难以置信。可据我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时衍清醒时还是我们认识的时衍，只是在犯病发作过程中才会变得那么残暴。

这件事情，我们子暂时不要告诉时衍，先观察他的情况，研究他的犯病机制究竟是什么，该如何对他对症下药。”

“师父，你的这些，不是时衍做的。”宁暖暖斩钉截铁地道。

“不是？怎么不是？”冷文韬吹胡子瞪眼，眼里却满是沧桑的无奈：“丫头，我也不想相信这是他做的！但是现场留下的DNA样本，就是他的！容貌可以整容，DNA怎么整？当所有可能性都排除，那剩下排除不了的，就是唯一的必然。”

冷文韬拢共仨徒弟。

宁暖暖是关门徒弟，第二个是自家儿子，首徒就是薄时衍。

虽薄时衍高冷淡漠，不会像宁暖暖那样与他老头长老头短，与他斗嘴抬杠，但是薄时衍却是三人中最为尊师重道的，总是会默默关心他。

他与老婆子吵架忘记吃饭时，这个大徒弟会给他送粥。

他会偷偷喝酒喝过头时，这个大徒弟会给他煮醒酒汤。

他要采山里难采的草药时，这个大徒弟会采药时给他采集回来。

……

薄时衍会生这样的病，冷文韬比谁都痛心。

他眼见着这孩子好不容易解了毒，与宁暖暖修成正果，可现在又遇到这样的困境。而他这个做师父的，徒有师父的称号，却帮不了宁暖暖和薄时衍这对苦命鸳鸯。

想到这，冷文韬一个心酸劲儿上来了，老泪纵横。

宁暖暖到冷文韬哭了，慌了。

“师父，你别哭，哭什么呀！”

“丫头，是我太没用了……为什么时衍年纪轻轻的要生这种病？”冷文韬哽咽道：“我这个老头子身体都埋在黄沙里了，死也就一死百了了，但时衍他这样太可惜了……”

“师父，你先别哭了。”宁暖暖好声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这大徒弟命好苦，他…怎么就这么苦啊？”

冷文韬哭哭啼啼的，那声音够肝肠寸断，但宁暖暖却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真是没……”

用字还没出口，宁暖暖的杏眸怒瞪了冷文韬一眼：“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给我收住！熠烯时候都没你这么哭就哭。”

被宁暖暖这么一凶，冷文韬的老泪瞬间就憋在眼眶里，掉不下来了。

他这不是觉得大徒弟可怜吗，才会难受到哭，徒弟，果然好凶哦！

知道冷文韬也是担心薄时衍，宁暖暖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自家师父，声音也柔和下来不少：“师父，时衍没有病，也不是他做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事，你听我和你下我救康珏的经历，大概就能明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哭，我都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