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时间有点久，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立案。”答案预料之中，林婉婉低垂着头，指甲抠入肉里，沉思了几分钟，忽然开口道：“如果现在把尸体再挖出来重验呢？”秦子舒一怔，有些意外地转头了她一眼，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你妈妈？”“嗯。”把妈妈的尸体再挖出来，是罪大恶极，需要很大的勇气。可如果这样能够将叶朵儿绳之于法，她觉得妈妈应该会原谅自己吧。“你不是有验尸报告？”“那份报告是两年前的，而且......我想一张纸，很容易被推翻，除非找到当年的法医。”“当时你妈妈的死因是什么？”林婉婉咬唇：“难产。”十三年来，她都信了妈妈是难产而死，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年，叶朵儿也不过十几岁，她又怎么可能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十三年，她居然和杀死妈妈的凶手朝夕相处了整整十三年，还一步步帮着她步入青云，害死爸爸，然后杀死自己的宝宝，并抢走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是两年前，叶朵儿介入她和傅沛的婚姻。或许，她还会一直这样和她相处下去。想到这里，林婉婉眼泪情不自禁流了出来。她握紧双拳，用力咬唇，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罢休。她恨，恨叶朵儿，但更恨自己！是她引狼入室，才会害了全家！而她，也算是罪有应得。秦子舒睨了她一眼，抽了一张纸递给她：“还好么？”“嗯。”林婉婉吸了吸鼻子，仰头想要控制眼泪落下，抿唇：“秦律师，我妈是被下毒的，刚刚生完我弟弟，被下的毒，还能翻案么？”“中毒的案件，要想疑凶落网会有点难，但立案应当不难，你可以把验尸报告给我一下，我才能更加确定。”“真的嘛？”“就算这件案子抓不到疑凶，也一定能够激起浪花，不定阿沛也会清她的真面目。”听到这话，林婉婉仿佛在大海里漂流了许久，终于抓到了一个救生圈一般，伸手抓住秦子舒的衣袖：“谢谢你，秦律师，谢谢......”罢了，她忽然抬头向秦子舒：“秦律师，我没有钱能给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打工，哪怕是打扫垃圾也可以，我用工作酬劳抵了律师费。”林婉婉哭起来楚楚可怜，可偏偏眼神很坚毅，这让秦子舒心软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很想马上给她一个拥抱。“婉婉，你不用这样......”“秦律师，你帮了我很多，还让金芷来照顾我，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无以为报，至少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好么？”秦子舒还想拒绝，可林婉婉的哭腔在他的脑海里环绕，让他不忍心拒绝。“好，等回去再。”见秦子舒终于松了口，林婉婉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嗯，好。”她不想欠人恩情，更不想欠秦子舒恩情。秦子舒是傅沛的兄弟，起来，她本不该和他独处，但她孤立无援之时，唯一可以帮她的也只有秦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