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震耳发聩(1 / 2)

只见周戈渊目不斜视的走向了太后和皇帝,仿佛并未注意到永寿宫的院内站着一个人,在经过谢德音身边的时候也并未停顿,径直的走到了太后和皇帝的身边。

“臣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姿态俊整的男人,明明是弯腰行礼,却又那般的不亢不卑。

太后牵着皇帝的手,望着周戈渊时,笑的一如幼时他们相处时那般明媚与亲密,“都了,我们之间无需多礼。”

着,便要牵着皇帝朝着内殿走去,周戈渊侧身了一眼锦服华冠立于院中的身影。

“太后若有事,臣改日再来。”

太后这才仿佛想起院中立着的人,笑的温和明媚道:

“瞧我这记性,忘了昨日给平阳候世子夫人的诰封了,今天本该是她进宫谢恩之日,让她等了这么久。”

太后转身,眉眼间依旧温柔,和煦的道:

“谢氏,今日你且回吧,日后不要忘记朝廷的恩赏,好生的相夫教子,督促夫君还有你谢家为国效力。”

谢德音硬撑着酸麻的双腿跪下,“臣妇谨遵太后教诲。”

“起身吧。”

谢德音像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只是此时暑气侵袭下,头晕目眩,便是提前服了药也无济于事,身子没站稳便一个踉跄,抓住了一旁元宝的胳膊,才算站稳了身子。

太后微微皱眉,不惯谢氏这样娇弱装腔作势的模样,只是周戈渊此时就在身侧,她不好做出刻薄命妇的事情,目露关怀道:

“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

“臣妇御前失仪,臣妇知罪。”

谢德音再要请罪,太后则是更体恤的着:

“想来是世子夫人体弱,在院中站久了,沾了暑气。来人,将夫人搀到大殿中,取一碗冰梅饮来。”

谢德音此时只想快些离开,怎奈身子不争气的很,脚下虚浮,犹如踩在云端,她已经站了快两个时辰了,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应该缓一缓,不然这出宫的路着实顶不住。

谢德音被扶着进了永寿宫大殿,坐在大殿左侧,以手撑额半倚在桌前,太后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白,无丝毫血色,知道她这是中暑了,太后面上有关怀之色,眼底尽是冷漠。

不知为何,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十分不喜这位平阳候世子夫人,分明这是第二次见她。

尽管她酷似自己,太后心中也对她有一种难言的厌恶。

她转头着周戈渊全程并无注意到谢氏,才心中稍安。

“陛下,何处不懂?”

“姜太公道: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按名督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矣。”皇帝仰头,有些怯怯的着周戈渊,“朕如何能分辨何为贤才?”

“如果君主认为世俗所赞誉的人就是贤能的,认为世俗所批评的人就是不贤能的,这样同类多的人就会被进用,而同类少的人就会被远离,这在朝堂上便会形成结党营私之弊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群偏邪的人就会相互靠近围绕,并遮蔽贤能,忠臣没有罪过也会被贬谪或处死,奸佞的臣子通过虚妄的赞誉来获取爵位,因此世道也变得越加混乱,而国家难免会危险乃至灭亡。

作为君主,有明辨贤良的能力,才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陛下可明白?”

皇帝如今不过十岁的年纪,周戈渊话时,自然而然便卸了周身冷硬的气势,语气十分的温和。

皇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不想亲近这个冷面王叔,是母后非让他问的,这会问完了,便陷入僵局。

太后一,便凑过来,挨着皇帝和周戈渊,语气温和,循循善诱道:

“你昨天不是还,想问问你摄政王叔武王伐纣的典故吗?母后和太傅讲的无,更喜欢你摄政王叔讲真实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