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蹴鞠的小哥儿顺着锣鼓声儿，抛起手里的蹴鞠，翻出两个筋斗就上了场，直教围观的看客拍手叫好。

站在石柱上的十一跟着亦是一阵“啊啊好！”乱叫。

武馆门口敲锣的兄弟双眼撇了一眼此方，嘴里吆喝着，手中的锣鼓点也不忘一直敲打；至于备着收钱的小厮自是猫着心思，朝着楚娇娘这方靠拢过来。

“这位爷儿，”小厮一脸市侩，“我见您好多次都带这小哥儿来此看耍艺，如今武馆正招收学徒，爷有无兴致将哥儿送来，学一两个本领？”

楚娇娘一面顾着乱蹦乱跳的十一，一面闻声看了前来说话的人，微微一笑，摇了头。

小厮瞅她模样，着实秀丽，“爷当真不想让哥儿学个本领？要说这日后便是参不了军，随随便便入个镖局，再或是开个武馆，有这一身本事也不愁没得吃。”

楚娇娘再次摇头。

小厮不放弃。再度开口游说时，旁边的阿夏瞧不下去了，“这位兄弟，我家……爷儿，不靠这个吃饭，只是公子哥儿爱顽，出来瞧瞧罢！”

“是吗？”小厮脸皮厚，又问“劳小的多嘴一句，爷是哪家府上的？”

心道真要是有名有望的府邸，教他可不会如此随大街？何况明明就是个女的，且男人的衣裳都不合身，还装着大爷呢！

阿夏而今也是有脾气的，自家夫人变装出行，岂能教人来探听？当即对着小厮就给了脸子“我说这位小哥，您这是要探人家家底儿呢？有这般无礼的？”

小厮连连赔礼，“好姐姐，可是错怪了，我哪敢呢！怪我这嘴皮子寒暄惯了，没个遮拦，勿怪勿怪！我这不……”

“行了，闭嘴吧！要不是我家小哥儿爱看，我们才不会来呢！”

小厮暗了脸，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心里直磨了牙。

耍蹴鞠的和敲锣的直眼看着小厮这方的景状，双双狠给了眼神，道着，事儿都办不好！

那耍蹴鞠的哥儿也不指望这小厮能办个甚像样的事儿，边踢着蹴鞠，边心里琢磨，还是得靠自己。

正当这位小厮还打算拉着楚娇娘诱话时，耍蹴鞠的小哥儿有意将蹴鞠朝着楚娇娘这方踢来。

楚娇娘只见眼前飞来一物，心口当下一惊，方要抱开十一，又见那位耍蹴鞠的小哥儿凌空一跃，伸脚一勾，一番旋转，便将蹴鞠勾了回来；再一个侧身筋斗，又将蹴鞠抱在手中收了势，再度引得围观的看客纷纷拍手叫好。

紧着锣鼓声止，把戏结束，蹴鞠小哥儿转着朝楚娇娘鞠了一躬，当做赔了礼。

这方搭讪的小厮瞧着，此时脸上更是挂了一脸的灰，紧忙转了阿谀笑脸，端着锣盘去到人群里，道着有钱的捧钱场之类的话。收钱去了。

楚娇娘也让阿夏赏了钱。

把戏结束，楚娇娘自是哄着十一回去，偏偏这小子竟被耍蹴鞠的小哥儿给引了去，小家伙盯着那小哥儿手里的蹴鞠就想去顽，眼中更是没由来的崇拜。

那小哥儿见状，心口浮着一丝得逞的奸色狡黠，顺势就将手里的蹴鞠递给了小家伙，“要顽吗？哥哥教你可好？”

小家伙一脸兴奋，直点了头，“好！”

楚娇娘“……”

楚娇娘并未觉着当中能有何歪门心思，小家伙想顽，且就在眼皮子底下，见道上人也多，也就让他同这位小哥儿一道闹着。

不一会儿，另有好几个武馆的师兄弟儿们，见有小屁孩来了场子上，于是一齐过来同他逗闹起来，好不欢快。

小家伙同这几个哥儿顽得没心没肺，可是尽兴了，当娘的却是牵着心，楚娇娘瞧着人越发围得多，不待那小子还要继续顽，忙叫阿夏去把十一给抱回来，道着要回去了。

就在阿夏去场子上的时候，忽然一阵锣鼓声猛然急响，紧着便听有人道武馆开门广招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