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噩耗袭来(1 / 2)

尚元吉足足费了一柱香的工夫,方始说明了他的家庭状况,他略停一停,便继续说到这疑案问题。

尚元吉道“大人,现在我要说到我母亲被害的事实了。前天,也就是二十二日晚上,我,那是我的不成气的哥哥崇明寄了一封快信来。而且信上只有

“主母病故,见信即回。”

只有这八个字!那时我大吃一惊,心里就有些怀疑。我母亲虽然有一气喘病,有时也常发作,但这一次事前既然绝对没有发病的消息,怎么凭空里竟会病亡?那时城门马上就要关了,而且就算出了城也无车马可乘,我只能等到昨天早晨辰时。大人,你猜猜看,我赶到家里的时候,睹见些什么样的景状?“

聂小蛮不提防尚元吉突然有此一问,但他仍忍着性子淡淡地回答“莫非你母亲已经收殓了吗?”

尚元吉直视着小蛮应道“是啊,大人,不仅如此。连棺材的影子都不见了!他们他们在我回家以前,已将我母亲的棺材一早就送到冶山道院去了!”

聂小蛮的眼光在圈椅边上的空茶碗上打了几个转转,轻轻点了点头。小蛮答道“是的,这的确有些出乎常情,但你的姨母可曾说出什么理由。”

尚元吉气得把手握成了拳头,然后连连摇头,道“毫无理由!毫无理由!唉!大人,这一点我不能不先告诉你,我敲门的时候,足足在门口等了很长的一会儿,那出来开门的,并不是那个多年服侍我母亲的春兰,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江北老妈子。客堂中空无一人、除了椅桌杂乱以外,绝不见有办丧事的痕迹。我问那江北老妈子,她只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使我莫名其妙。我还以为信片有什么错误,正要奔到我楼上母亲的房间里去。忽见我姨母从次间里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向我瞧了一瞧,接着,她才向我说出一大套鬼话。那时我自然要查问根由,她的答话真是可恨至极!我继续追问下去,她使支吾着说不出了。”

“她怎样说?”

这书生又深吸了一口气,又是连连摇头,口中却念念有词,仿佛他先前的半疯不傻的状态,又重新回来了。

“唉。简直毫无理由她说她说这是为了节省钱财起见,故而一早偷丧。聂大人,你也知道这里有偷丧的风俗吗?”

景墨一旁代替聂小蛮答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乘着早上悄悄把棺材抬出去,可以免去一切排场的开支,这就叫做偷丧。要是为了省钱,这么做的也不在少数。”

尚元吉听了这话,把眼光盯住了景墨的脸,很是气愤地答道“但我母亲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我知道我母亲有不少金饰,还有一支宝石发簪,此外还有些现银,数目多少我虽不知道,料理她的丧事,一定有余。但姨母却说完全没有,后来我到楼上去,见我母亲的两只皮箱都已开过,除了鼎康药房一张五百两的入股凭据,和湖富钱庄存钱一千两的票据,这一切都不在了!”

尚元吉说到这里,又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聂小蛮,似要等聂小蛮给出对此的评判。聂小蛮却把眼光放在地板上面,似在欣赏从窗纸中射进来的初冬的阳光。接着,他站起身子来,按着他多次的习惯那样,又开始踱步和数起地砖来。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问道“那么,你的意思难道说你的母亲,就因为家产之争才被害的吗?”

尚元吉大声道“这自然是谋财害命,聂大人,您说是吧?”

聂小蛮慢慢地摇着头,答道“现在就下结论,我觉得还太早了,我想假如你姨母真要吞产,为什么不连那股在药房入股的凭据一起吞没呢?”

“那是不能吞没的。那鼎康药房的入股凭据,只能支取些红利息金,却不能提股本,她吞没了也没有用。”

“还有存银票据呢?”

“那也是死期的,一个是三年期的四百两,一个是五年期的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