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石灰粉似的，肺都咳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我……”

“唉，你这个男人，是不是木鱼脑袋啊？她平日里躲你，是因为不好意思见你。关心则乱，懂不懂！但是你说的言行举止，在她那里都是奉为圭臬的存在。”

“要不是因为铎纳，我在烽火前线都得给你说媒！”

老奶奶不但牙尖，还很媒婆！

步长卿心道“姨奶奶，你还知道我跟铎纳有婚约啊？”

“那么好的闺女，别让她死在战场上。带她走！”老奶奶牙尖归牙尖，义正言辞的时候也有不容商榷的强势。

“当然，所有人我都想带走。”狼王还是狼王，他终归有一视同仁的担当。“现在让她出来见我！不然……怎么办？”

“呸！你想得美！”老奶奶只差没啐步长卿一脸。“你要去见别的女人，让她给你带路，是吗？没门儿！”

步长卿心里那句“你宁愿让她死在这里？”，始终没能出口。时间不等人，不能再在这里跟八卦姨奶奶喋喋不休，摸清狼城现存实力、安排好战术就得走。要不然，谁来顾全大局？

宝二爷那边，至今为止航舰都没升空，肯定是顾及太多平民没有登舰，不敢飚航舰出去——那样的话，会暴露航站坐标。

所以他得赶紧过去瞧瞧，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尝试跟云歌和象亦书取得联系。

“链接地下城的秘密通道呢，有没有暴露？”步长卿最受不了的，就是市井八卦，他赶紧转移话题。

“你瞧瞧你，回城就惦记铎纳！就那么着急见她吗？”幸亏老奶奶身子骨硬朗，尚且不需要拐杖。

否则，步长卿脑门儿上现在就得挂两青疙瘩。

“……”步长卿一噎，只差没闪断舌头。“我就想问问，让古丫头组织居民去地下城，还有没有机会。”

“那还差不多……机械兵团没发现密道。听说地下城那边封锁之前，他们总指挥就去了别的地方。先生您有什么指令，我帮您转达给古亦陌，我能找到她！我保证，在军令传达到古丫头那里之前，我绝不会死。”老奶奶主动请缨，要替步长卿传达军令。

她跟古亦陌素不相识，跟步长卿也不素相视，但她是步长卿粉丝团奶奶分团的老成员，还无比欣赏古亦陌那铁血小丫头。等不到给他二人牵线搭桥的那一天，能借此机会在他两中间做个传信人，活一辈子也是值当的。

她写在脸上的“誓死为狼王效力”，步长卿瞧在眼里，也记在心上。他蓦地就低下头去，自觉惭愧不已。

——不能把带走狼城里追随他近百年的每一位居民，他是问心有愧的。

“让她组织居民分批去地下城那边，注意别暴露密道。过去之后，由她负责掩护狼城居民登舰。瞧这混战的架势，地下城居民肯定是塞不满航舰的。原则上说，是让平民先上星际航舰的，军人能走多少走多少……但现在的局面，我还是希望狼族军士们能多走一些。我在那边，会强制性命令她登舰的。”步长卿只讲命令，不讲感情。

老奶奶看得出来，他心里装的是整座狼城，也没落下古亦陌。

“我记下了。您快走吧！”老奶奶站起身来，准备去开地道暗门。“铎纳为地下城和地下狼城，付出得也不少，别亏待她。”

“谢谢您，奶奶！”步长卿起身道谢，却撇开脸没去看她，他不敢，怕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东西，被万有引力引向地面。

“别墨迹了，快走！”老奶奶推开暗门的同时，也将步长卿一把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