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救助(2 / 5)

怅惘道,“连你都说兰姑娘不可能做人的续弦,更何况她的父母兄长。”仿佛不愿自己的沮丧被人瞧见,他匆忙扭头向舱外走。

“大人,我能不能看看这位姑娘?!”武仁合身后的瘦高男子突然说。

梅效白脸色倏地冰凉。

“噢,”武仁合介绍道,“这是我的随从肖九,你让他看看也好,他可不仅仅是医药世家,他毕业于日本北海道医学院,是个真正的行家。”

梅效白暗自皱眉,却无丝毫诧异,“那,多谢援手。”

肖九只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兰清若额头上。

兰清若纤长浓密的睫毛动了一下,嘤咛一声,却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如何?!”梅效白语气敷衍。

肖九的手指未动,神色淡然,很久才抿抿嘴角,另一只手在下颚处摁了一下,瞄了眼四周,“烧得很厉害,若不及时退热怕不妥。”

“武兄,清若已经烧了两日,实在不敢再耽搁,问一句不该问的,什么时候可以进庆丰。”梅效白蹙眉显得很是焦虑。

“一时半刻恐怕不行!”武仁合目色沉沉,走上甲板,“一会儿我派个军医过来,看能不能打一针,但他可不是神医,也不知是否能解得了近渴。”说完就要告辞,走上轮船搭过来的踏板,他突然回头,“老弟,你还记得先夫人的病是怎么得的么?!”

梅效白一愣,却只浅笑一声,静静地目送武仁合上了船,庞大的船身轻巧地调个头,渐渐隐入夜幕中。

梅虎小声过来,“老爷,武仁合的上官肖荣强今晚正在庆丰城,有人趁乱刺杀。”

“刺杀?!”梅效白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看舱门。

“听说革命党都是这种小年轻。”梅虎嘘声道。

梅效白冷冷地瞥他一眼,他忙捂住嘴。

肖荣强在玉带春攻打范雄伟时出现在庆丰,可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夜色浓重,江面月影随风摇曳,不时有一抹璀璨从江心跃出。

一位家丁匆匆从船只停靠的浅滩边密集的毛竹林里爬上船,在梅虎耳边小声嘀咕几声就悄然退远。

梅虎躬身上前,“老爷,武仁合的船直接进了城,没有留人再寻找。”

梅效白倏地一凛,眼前是武仁合踏上那只雄伟的舰船时侧眸扫过来的一瞥。

他皱起眉头,现下正在推行新政,政令一日能出十多条,勇军防军之外,又出了个巡防营警防营新军,频繁更换的结果就是军队派系林立互相倾轧,加上革命党,没有两把刷子沾上只怕就要被碾压成粉末。

他又回头看看舱门。

“得早点把她送走才是。”梅虎也不敢相信孱弱的清若和刺杀有关,说得有些犹豫。

梅效白摆摆,示意他稍安毋躁,推开舱门,却看见那名消失的男子浑身湿淋淋得蹲在床前。

“你怎么还回来?!”他声音淡然,听不出情绪。

“多谢救命之恩,我姓江,叫怀谨。”男子拱手作揖,十分诚恳。

“你们有什么打算?!”梅效白冷冷道,“武仁合并没相信我的话,他对兰姑娘还是抱着七八成的怀疑。”

“我知道。”江怀谨沉吟着,脸色愈加苍白。“怎么办,清苦需要立刻退烧。”他的眼神流露出恳求。

梅效白咬紧下颚,“我很了解武仁合,他多少也了解我、、、、、、而且肖九是学医的,也许他已经摸出了点端倪。”最轻松的办法当然是尽快摆脱他们,武仁合再怀疑他也有话应对。

他看向嘴唇翕张,急促的呼吸已变得若有若无的清若,脱口却说,“她只能留下。”

江怀谨浑身一松,趔趄了一下,“先生说的是,这舱里既无女子的衣物,也无药味,突然之间他们没注意到,但事后或许就会想起来。”

“这些疑惑也不是完全说不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