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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祖母

“太夫人?!”梅效白一愣,须臾竟露出点笑意,“祖母?!”

“是,他们住在二楼东厢,太夫人身边的梅姑姑在门外求见老爷。”

“不用,就说我换身衣服一刻钟后去拜见祖母。”梅效白说。

走进东厢最大的珍字号客房,祖母梅马氏正坐在罗汉床上,大伯母梅王氏坐在下手,梅效春梅效笑站在身后。

“祖母。”梅效白进门行了大礼,“祖母怎么来了庆丰,怎不住在府衙,这里毕竟是客栈,万事都难周全。”

“姑姑不在家,祖母去了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是好!”梅效春代为解答,“我已通知了姑父。”

梅马氏前年已过了七十大寿,身体微胖,脸颊圆润,眼睛冷淡中带着犀利,并不正眼瞧梅效白。

他已有五年未见梅马氏,母亲过世他娶亲,她都没去雅安,对梅家二房冷得让人心寒。梅效白梅效尤都自觉地与成都梅家老宅拉开了距离。

梅效白垂手站着,并不着急说话。

“效白,你可知错!”梅马氏声音淡然,端起茶盅刮了两下,叮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心生俱意。

“孙儿不知,请祖母明示。”梅效白并未觉得诧异,这几年他们送到成都老宅的节礼都被退了回来,没有理由没有解释。

“自古婚姻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双亡,可家中祖母还没死,伯父伯母还健在,安能由你自主婚配,更枉论你与不明不白的女子私相授受,坏我梅家名声,你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么,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放。”梅马氏说得平静从容,听不出一丝一豪的不忿。

“祖母也说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我有兄嫂,大哥崇尚洋务,早说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即可。我不知祖母的意思。”梅效白说得比梅马氏更加淡然自若。“再说梅家大房二房早已分了家,大房如今是官宦人家,我们二房不过商贾,下九流,不敢高攀。”

“祖母的意思是你的婚事她要作主,你总不能忤逆长辈的话。”梅效春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位堂兄言语如此犀利不羁。

“是这个意思,”梅马氏瞥了眼梅效春,“我看好了我表姐的小孙女,已与他们谈妥今年订婚明年成亲,你快把手里的事安排安排随我去成都。”

“恕孙儿不能从命,”既然对方这么直接拿孝道来压他,他也不好再迂回,“母亲当年曾给我立下字据,说头婚母亲做主,再婚由我做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因为她不在了就违背她的意愿恣意妄为,那我更是不孝。”

“你、、、、、”梅马氏冷笑着,“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白哥儿,兰家人到了么?”

梅王氏欲言又止,扯扯梅效春的衣角。

“到了。”梅效春忙出门,片刻,她把蹙眉不快的兰清池带了进来。

兰清池是被人以梅家祖母要见他为由带来的,梅家已派人去兰家求亲,难道还把老祖母请来亲自与他们交涉。他又急又恼,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视了,心情一时复杂难言。

看见屋里的情形,他犹豫了一下向主位上的老太太拱手行礼。“不知老夫人差晚辈来所为何事?”

“兰少爷,”梅马氏脸上露出点笑,却倏地收起,“自然是为你兰家女儿勾引我孙儿的事。”

“你,”兰清池浑身一紧,他冷笑一声,“想不到梅家门庭不高,说话却大,老太太这样说恐怕有失公正,原本为了两家的名声,我们还想私下解决,即然您这么说,不如就对簿公堂,看看我们兰家罗家怕你不怕。”

“兰公子,这样不好吧,令妹现在声名远扬,怎敢还上公堂,你吓唬我们也用不着这样。”梅效春忙放缓地声音,对簿公堂梅家不是兰家的对手,到时候兰家牺牲一个女儿就能把梅家打进地下五尺永不得翻身。“我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