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3)

着书的名字《谏逐客书》,是先秦李斯的。

虽然那本书上的话说的很在理,但是这并不是她要找的,因为她现在需要的是人间情爱,而不是治世之道。且不说她是个戏子,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读了那么多书,不仅不能做官治世,还会被人说没有贤德,只会徒添烦忧。

这世道真是不公平的,男子读治世之书,便是内修贤德之才。女子读治世之书,便是没有妇德操守。

这一点,徐袅袅很明白,她也明白这是这世间的悲哀之处。

她迅速的将《谏逐客书》放回了架子上,就好似一块烫手山芋在手那般,如果在多那么片刻,手便会被烤黑烧焦。

徐袅袅明白书局对书籍定是有分类的,摆放不会是无序的。既然这个书架上有《谏逐客书》,那这个架子上装的便可能是关于为人治世之道的书,所以她便直接绕过了这个架子,直接去了后排的架子上找书。

徐袅袅从书架上随手抽下一本书,上面写的是《诗经》。她听过《诗经》的名字,却不曾见过它的实体,今日总算见到其真面目了。于是她便随手翻开一页,准备细细的品。

她随手打开的那一页正好写的是《卫风》中的《硕人》,她用指尖轻轻的在纸张上摩挲着并柔声吟道“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候之子,卫候之妻……”

当她读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之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体态丰腴、肤白貌美、柔玉纤指的大家闺秀,当着众多白玉璧人的面,身着红妆华服,嫁给王侯将相做正妻,她笑靥灿灿,如若开得正盛的嫣红色百雨金。

当她读完最后一句“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之时,背后传来一个温润之声。

“你这是在读《诗经》?”

徐袅袅转头望去,身后的那人竟是刘翊。

说来上次他们两个曹府一别之后,已经有三四个月未见面了。

徐袅袅只是点了点头并合上了《诗经》,将《诗经》递给刘翊给他看。

刘翊接过徐袅袅递来的诗经,轻轻地翻动着,低头注视着手中翻动着的《诗经》并问道“你读这个做什么?”

徐袅袅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三个字回答道“写东西。”

徐袅袅的回答想来干净利落,用不多的话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就是徐袅袅的风格。

听到徐袅袅说要写东西,刘翊忽然抬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徐袅袅,他看着徐袅袅的眼睛好像猜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可是要写唱戏用的戏本子?”

徐袅袅原来不想和刘翊说的,因为在徐袅袅眼里刘翊就是第一次在回春堂见到的小混混柳立君,却不想被刘翊猜出来了。反正与刘翊说了也无碍,便直接坦露道“是,我是要写戏本子,但不知道怎么写才好,所以才来书局找书想租去看上一看。”

刘翊听了徐袅袅的话,并没有将手里的《诗经》还给徐袅袅,而是直接将诗经塞回到了书架上,并顺手拿下旁边的《曹子建集》,说道“你看《诗经》还不如看《曹子建集》。《诗经》是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的著作,用词上颇为陈旧,怕是没有批注很难懂,用作戏词是已经不合适了。而且你刚刚读的是《卫风》中的《硕人》,里面的那句名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和‘美目盼兮,巧笑盼兮’已经是俗气了些,世间凡夫俗子夸美人便是只会这两句。”

说话间,刘翊便将手中的《曹子建集》递给了徐袅袅,徐袅袅接过刘翊递来的《曹子建集》,随手翻看着,只听刘翊继续说道“和《诗经》比起来,这《曹子建集》便大有不同了,曹子建的诗有反应公子游宴风貌的,也有表现他所属的时代特色。且不说那些,我觉得《洛神赋》一篇就能胜《诗经》了。《洛神赋》中单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就能胜却好多,描写大气而又不落窠臼,辞藻华丽而又文辞多样,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