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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禁锢

舞台上的诸葛亮一甩长髯,鹅毛扇打得有板有眼。

舞台前只摆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桌上一壶清茶。

梅效白拉开椅子坐下,自斟自饮。他早就想来被称为将军府的肖府走一遭,兰清若的秘密他可以不问,但不能不关心。

当日被大火牵连的子午街众邻不知和肖府达成了什么协议,连两名在大火中丧生的学生家长也收回了递到府衙的请愿书;一路走来,大火焚毁的痕迹短短几日已不见踪影。

小昆玉的声音激荡在狭小的戏园中,“一轮明白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梅效白不由自主地念道,又倏地醒过味来,小昆玉已经开始唱第三段,适才照在肩头的太阳远远地落在屏风的格栅上。戏园外鸟儿的啾啾声和着小昆玉又高又亮的嗓音显得周围空阔寂寥。

他起身走到角门,进来时他瞥过一眼,是一扇柳木单开门,单薄得仿佛只是做个样子,此刻紧紧地闭着,赫然有一种威严在里面。

他轻轻一推,哗啦一声,裂开一条小缝,一条拇指粗的铁链子下坠了个拳头大的铁锁。

唱腔倏地停住,只剩下无知无觉的小鸟在鸣唱。

梅效白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四周的屏风都是格栅雕花,抵不住他轻轻的一踹,但那把铁锁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容他起其它心思。

他抿嘴浅笑一声,回身重新坐下,对探头探脑的班主说,“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客人了,我也听不懂小昆玉的高明之处,让他歇着吧,随便找个人暖暖我的耳朵就行。”

武仁合肖九坐在隔院的花厅八仙桌两边,听着下属一五一十地汇报梅效春的举动,摆摆手,下属悄然退下。

武仁合脸色微妙,良久,才叹口气,“这样舍了效白不知是不是得不偿失,梅效尤现在可是昆玉身边的红人,无论结局如何我和效白可就撕破脸皮了!”

肖九收紧下颚,“肖将军已经平耐烦了!”

“紧要时刻若因为这个差子真是得不偿失。”武仁合很是气馁,“可恨的是还不能明明目张胆地追查,这样小情小意地查我是没什么把握。”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掉以轻心,兰家明天就要离开庆丰,他们一走,兰清若可就算是鱼归大海了,对她我始终存有怀疑,梅效白做得有些猛,他似乎急于摆脱兰清若,”肖九沉吟着,“如果梅效白豁出自己为她做证,我倒要看看兰清若会不会抛下他。”

“抛下又怎样,不抛下又怎样?”武仁合哼了一声,压抑着懊恼,“难道她为了梅效白会自投罗网。”

“她自然不会,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行事,大人发觉没有,自从我们在城外遇到兰清若,她就一直蛰伏不动,出面的一直是梅效白,她躲在身后,而人只能动起来才会露出破绽;”他顿了半晌,“肖将军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人难道有其它妙法。别忘了,肖将军吩咐此事绝对不能借助外力,包括丁力,若让外面嗅到一丝味道就拿我们军法处置,可是再那样轻描淡写地试探猜测已不是办法,梅效白比我想象得狡猾得多,放心吧,我们只需把梅效白当做一个饵就好,看看上钩的有什么鱼!”

“去,放小昆玉去高家唱堂会。”武仁合扬声,又压低嗓子,“我倒觉得即使证明兰清若与此事有关现在也不可能追回丢失的那份东西,既然无法改变现实,我们只能改变我们自己。”

“将军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们只能执行。”肖九也附耳道,“放心吧,这个兰清若我却很有感觉。”

戏台上还有个小生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前些年流行的凉生记,班主簇拥着小昆玉坐在一边,身边堆满了箱笼包袱。

梅效白撑着头已经睡着。

“今儿这钱挣得轻松,”班主喃喃地,“我以为这主难伺候。”

脱下行头脸上还带着妆的小昆玉只是